【编者按】在言论自由与政府监管的永恒拉锯中，一场看似普通的司法交锋正掀起惊涛骇浪。当信仰驱动的反堕胎组织与州政府的调查权在最高法院短兵相接，案件早已超越法律条文之争，直指公民社会最敏感的神经：政府是否有权窥探公益组织的捐助者名单？这场较量意外促成了自由派与保守派大法官的罕见共鸣，自由派卡根大法官的尖锐质询，竟与保守派同僚的忧虑同频共振。在政治极化日益严重的今天，此案如同一面棱镜，折射出超越意识形态的核心命题——隐私权与言论自由的边界究竟何在？无论你支持哪一方立场，这场判决都可能重新定义美国民间组织与政府权力的游戏规则。

周二，最高法院审议一家信仰主导的危机怀孕中心能否在联邦法院挑战州传票时，大法官埃琳娜·卡格意外成为新泽西州立场的尖锐批评者。

她犀利的质询暗示，她可能加入法院保守派阵营，支持"第一选择妇女资源中心"。该中心主张新泽西州的调查威胁其宪法第一修正案权利。

为什么这事关重大

本案源于民主党籍总检察长马修·普拉特金消费者保护部门发出的传票，要求第一选择提供包括捐助者名单在内的信息，以调查该中心是否就服务内容误导女性。自2022年最高法院推翻全国性堕胎权以来，鼓励女性足月分娩、常自称提供全面生殖健康咨询的危机怀孕中心，在民主党主政的州受到日益严格的审查。

核心争议点

第一选择坚决抵制传票，称调查缺乏依据，披露捐助者信息将扼杀对该组织的支持。下级法院以传票尚未执行为由裁定挑战过早后，该中心上诉至最高法院。

多数大法官似乎认同第一选择的观点：仅披露威胁就足以对其支持者造成负担。首席大法官约翰·罗伯茨质疑，捐助者得知个人信息可能落入政府手中怎能感到安全？"难道不认为这会影响该组织潜在未来捐助者的意愿吗？知道自己的姓名、电话、地址等信息可能被披露？"他质问新泽西州律师桑迪普·艾耶。

艾耶回应称，信息仅用于询问捐助者是否受误导，且在法院强制令前不会构成宪法伤害。但卡格强力反驳，发表了当日最引人注目的言论：

"一个普通人，无论是这家组织还是类似组织的资助者，面对这份要求提供姓名、地址、电话、邮箱、捐款额及各类信息的传票，绝不会因"我们不会以损害隐私的方式使用这些信息"的保证而感到安心。"

她的评论与保守派大法官的担忧高度呼应，显示出不同意识形态阵营罕见地对州政府索取捐助者信息可能产生的寒蝉效应达成共识。

新泽西州警告，若判决支持第一选择，可能引发数千家收到类似传票的企业提起过早的联邦诉讼浪潮。但该中心的支持者——包括特朗普政府和美国公民自由联盟——主张，只有主张受到可比的第一修正案伤害的组织才能提起此类挑战。

代表第一选择的"捍卫自由联盟"律师艾琳·霍利称此议题"无关意识形态"，持不受欢迎观点的团体可能尤其脆弱。

第一选择执行主任艾米·休伯表示，希望有利判决能阻止未来对类似中心的调查。

各方声音

美国国家生命权利委员会主席卡罗尔·托比亚斯通过邮件向《新闻周刊》发表声明："政府官员无需知道美国人支持哪些慈善组织，任何总检察长都不应滥用州权力恐吓或骚扰反堕胎团体。强制披露捐助者信息历来被用作政治武器。这种政府越权行为压制言论自由，威胁捐助者安全与隐私，并分散本应用于帮助女性和拯救生命的宝贵资源。"

新泽西州美国公民自由联盟律师珍妮·洛奇切罗向《政客》杂志声明：虽然该组织与涉案危机怀孕中心"支持不同政策结果"，但支持其立场："我们共识是，索取敏感信息的调查传票使所有倡导活动面临风险。无论观点如何，联邦法院都应向任何认为第一修正案权利受侵犯者敞开大门。"

后续进展

最高法院预计在未来数月内作出裁决。

本文包含美联社报道内容。

更新：2025年12月2日东部时间下午3:40：本文已补充最新信息与评论。